; 夏禹感谢道。
司徒博山摆摆手,浑不在意地说道:“举手之劳罢了,之前我们华人都不关心政治,所以每一次大选都不参与投票,这一次能够帮到夏先生,理所当然要为你助拳。”
夏禹再一次表示感谢,抿了口茶之后,沉吟片刻,对司徒博山说道:“老爷子,这里也没有外人,我就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如果不中听,还望海涵。”
司徒博山目光一凝,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夏先生请讲,你我之间没有什么可说不可说的,你的事业做得这么大,能够听你指点也是我的荣幸。”
“指点不敢当,就说几句拙见!”
谦虚了一句,夏禹缓缓说道:“一直以来,美国华人都不关心政治,也不参与政治,这跟我们华人自古以来的文化思想有关,管好自己一亩三分地,讲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所以对于美国政治都是敬而远之的心态。”
“当然这也不排除之前华人努力过想要融入美国政治领域,但是努力无果的因素。”
“但是这种做法我不认同,美国没有我们华夏那么源远流长的文化传承,美国的文化就是传自于海盗和囚犯,在这里讲究的是强者至上,在这里想要过得好,唯有抗争、竞争!”
“在美国,一直是白人至上,黑人原本跟我们黄种人一样惨,但是黑人一直在抗争,所以时至今日,黑人的地位虽然不如白人,但是也远超美国的黄种人的地位,当然这也不可否认黑人人数比较多的原因。”
“但是就是在黄种人当中,我们华裔族群最庞大,其次是菲律宾后裔、印度裔、越南裔、韩裔和日裔。”
“但是实际上,我们华裔虽然人数最多,但是社会地位最高的反而是菲裔,其次是印度裔,为什么会是这种结果呢?就是因为他们会争!”
“我们华裔有事情,基本不是通过官方来解决,而是私底下自己解决,而且也不参与政治,所以不管民主党和共和党都对我们放弃,所以说到底,华裔的社会地位低,其实是我们自己造成的,我们放弃了美国宪法赋予我们的权利。”
“现在华人中最顶级的各大团体,都在尽力洗白,不就是为了提升社会地位吗,而最好的提升社会地位的方式,就是主动参与政治,并且尽可能往上爬,才能够为广大华裔发声,捍卫我们的权利,争夺属于我们的资源!”
夏禹说完之后,司马博山叹了一口气说道:“夏先生,我知道你说的都是对的,我也意识到了这点,但是华人中各大团体交错,情况也十分复杂。”
“上百年来不是没有人想过参与美国政治,但是都被排斥在外,我们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久而久之自然也就放弃了!“
“再加上现在各大堂口都陷得很深,内部斗争也不少,很难齐心协力往上爬,也找不到这个机会。”
“正因如此,我们才干脆放弃参与政治,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即使是致工总堂,虽然我是堂主,但是也不是看起来的那么风光,总堂内的各大元老家族还有很大的话语权,更不用说涉及到了更下层的势力,难呐!”
“说到底,还是很多华人过不上安稳的好日子,自己都过不好,哪里还能指望他们去关心政治?”
夏禹顿时默然。
他也特地了解过致工总堂的情况,知道司徒博山所言非虚。
在旧金山六大顶级堂口中,其他五大堂口不断洗白,就致工总堂洗白力度最低,而且等到后世的龙头周天龙携势压上登顶之后,更是越来越黑,后世周天龙被抓时,被美国司法部门以一百六十二项罪名成立,判处无期徒刑,外加两千九百多年监禁,且不得保释,将致工总堂的名声败得一干二净。
至于司徒博山的最后一句话,也很好地阐释了美国华人如今的现状以及真实想法。
与其让他们指望用政治权利来解决自身问题,他们更宁愿依靠自己的双手自力更生,哪怕苦点累点都不要紧,这就是全世界最勤劳的民族。
“但是老爷子,得过且过终究不是办法,华人为美国建设付出了血汗不比其他种群少,如果不去争,各种教育、民生的社会福利都会像现在这般越过华人,这些东西是华人应得的。”
“而且华人想要在美国过得好,往上爬是最好的出路,纯粹的商业是有限度的,没有政治庇护,再大的基业都容易崩塌,所以政治这条路必须走,而且得足够强,才能有庇护能力!”
司徒博山点点头说道:“我知道,所以在知道你和罗纳德·里根有交情之后,我就琢磨着,该走上这条路了,先从我家开始带头,只要肯去走,终究会走出一条路,也许有一天我们华人也出警长,出大法官,出州长,出议员!”
夏禹眉头一挑,询问道:“老爷子,我跟罗纳德·里根关系不错,很多地方我确实能帮到忙,我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做?”
司马博山顿时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司徒南,司徒南表情坚定,语气诚恳地对夏禹请求道:“夏先生,是我打算从政,我想为全美的华人谋幸福,为广大同胞伸张正义,请您指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