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记下我的样貌我的惩罚,以后拿来对弟子装一装层次,或就是来看我不好的下场的。
妖精真的来了不少,比妖道大会的还要多,妖道大会只是每个妖族派一个代表团来,这次简直就是团体和个体的融洽组合。谁想来一睹太阴的模样,都可以来蛇宫。经过妖界的统一对太阴战争之后,妖族之间的防备界限也明显少了很多。
你看,这次多少外族来到蛇宫的,多么和谐的一番景象啊,我死去的时候,仍然维持这个样子该多好。
远远望去,浓墨和璇王坐在最上方,这是蛇宫的地盘,星君的地位就不必说了,璇王本就是妖界战役中的领军妖王。地位也摆在那儿呢,不服也不行,谁都想和星君套近乎。
妖王那一块,我不仅看到了熟悉的狐王,还看到了因为我而受了牵连的黄鼠狼王。黄鼠狼王吃了闷亏,又不敢明说,眼睛不敢看坐在上方的“璇王”,却又不时地很快扫一眼璇王,假装不小心看到的。
狐王和坐在对面的兔王暗暗较劲,这口舌之争好像是在黑色花园里就延续下来的,上次是她们俩吵架的吗?唉,我这记性,是越来越差了。狐王瞪兔王一眼,兔王也不甘示弱,将兔公主往腿上一抱,表示,哼,我都有宝宝了!
而兔公主的两只红红的眼睛始终望着“璇王”旁边空着的位置,那是斑点的,斑点还没到,肯定又在忙政务了,他啊,就是这么操劳。
我就这样一路走,一路看,我躲在太阴的皮囊之下,没由来的有种安全感。这想法吓了我一跳,我为什么觉得躲在这黑暗的角落觉得很安全?因为太阴很坏,因为她不必忌惮任何人的眼光,所以我认为我终于也可以借着这副坏到极致的身躯来把自己伪装起来,不怕任何人的眼光,反正我就是最坏的了。
哈哈,我是真的想笑,这么都什么时候了,我还在走神,看来还是不够疼啊,太阴,你要努力些。你不将我一次性杀死,你不将我打倒在地,踩个千万脚,我都有可能爬起来。
那么密密麻麻的妖群中,我居然也看见了几个熟悉的面孔,思源,费东喜和小明也在,还有他们的小宝,他们也是来看热闹的吗?太阴这是通知了所有人啊。
也好,我反而更加坚强了。就冲着这些人,这些妖,他们是无辜的,我要是不撑下去,这些可爱的人和妖就会被太阴所控制,甚至被杀害,我怎么舍得!
我又向前走了一段路,走近了他们,又看到了爸妈。爸妈也来了,还有我爸妈旁边的几棵树,父王,母后和父君们!只是,我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我深爱的家奶。
她是要我在众目睽睽下崩溃,她要我在这所有的亲人朋友面前下不得台,要我无所适从,要我在他们的唾弃下活不下去!
可是太阴啊,这明明是你的身体,我为何要羞耻?这是你的犯的罪,我为何要将它想象成是我身上的?他们唾弃的,怨恨的,愤怒的也只是你罢了,我何来不舒服?
相反的,我还很高兴,我为他们加诸于我身上的怨恨而高兴,因为他们恨你!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因此而崩溃?
我愿意受伤,我愿意被羞辱,我愿意顶着你的身体被一次次仇恨洗礼!这就是我,这就是我璇王活着的明确意义!
与其伤,也要伤得骨气,与其死,也要死得其所!
我每走一步,身后的铁球就会更重一分,它有时会拖拽着我的力气,有时会撞击着我的脚跟,滚在地上,响在这个蛇宫的广场上。它所连及的铁链也一如既往地坐着哗啦啦的反复声响运动。
我仰头望着天,希望将所有的话语都念给它听,我要将我的所有诉求都念出来,我不信,我不信我的出生就是罪,我的出现就是为了消失,我不信命。
苍天啊,你说我有罪,你说我不该存在,你说我不配拥有生命,不配拥有爱情。现在我站在这里,我披着罪责的外衣,我愿意被大家刀砍斧劈,我愿意一脚一脚踏在碎冰上,我愿意血肉模糊地接受大家的问责,我也愿意承担这一切的痛苦!
那么,苍天啊!你若容忍太阴的存在,你若容忍太阴继续的祸害,你若容忍她再这样的为非作歹,弃生灵于不顾,你若将她存于世!你所谓的爱恨,你所谓的对错,你所谓的大义,你所谓的天界至上,你所谓的唯天界独尊的信念何在?请回答我!